2019年1月11日，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与世界银行在北京召开会议，正式启动合作研究项目“中国财税改革热点问题”，并进行研讨。财科院院长刘尚希与世行中国局局长Bert Hofman先生，代表双方共同签署了项目合作备忘录。财政部国际财金合作司主要负责人张文才和世界银行治理全球发展实践局高级局长Deborah Wetzel女士分别致辞。来自世界银行和国际财政经济领域的著名专家学者，以及国内中央与地方财政部门、研究机构的50多位专家，围绕中国政府间财政体制改革、地方政府融资等财税改革热点问题展开了深入研讨。白景明副院长、傅志华副院长出席会议，并与世界银行官员共同主持了研讨会各单元的研讨活动。

 刘尚希院长在研讨会发言中，提出了“基于全面风险管理的央地财政关系改革”这一新财政制度设计理念，强调要改变以往从激励相容角度进行财政体制设计的旧模式。财政可持续性、债务、集权与分权问题本质上都是风险问题，下一步改革应该以风险为导向来重构央地间财政关系，才能避免央地间财政关系失调和无解的尴尬局面。他认为，地方债务管理方式要从传统制度主义转向行为主义。行为主义强调行为合作，基于此来设计共同事权和支出责任以及对应共享收入。行为合作的构建关键是构建有效的行为规则，而不是单纯地化分各自的事务领域。抓住重大风险问题是处理好央地财政关系的关键。隐性债务是政策用语，学术用语是“或有负债”，对或有负债的管理需要树立不确定思维来进行债务管理。政府要直面隐性债务问题并切实承担化债责任，通过改革来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确定性，规避不确定性扩大可能带来的重大风险。

 财政部相关司局专家就如何构建现代财政制度、突出财政可持续性和风险防范、推进省以下的事权和支出责任、隐性债务成因及化解、地方政府资产负债表等相关问题进行探讨。白景明副院长认为，中国政府之间的事权划分相对来说还是清晰的，近年来中央承担民生保障的比例有扩大趋势，中国目前的19个税种立法权都在中央，但一些税政权是在逐步下放，例如房产税试点、环保税。傅志华副院长认为目前地方政府的或有负债问题，即“隐性负债”的问题，是中国政府债务风险里最大的和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原因在于地方政府的救助幻觉导致地方政府的道德风险不断增加。

 湖南省财政厅巡视员胡良安结合湖南的实际，指出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中的变与不变，认为财税体制改革面临的挑战绕不开“四难”，即改革任务难协同、发展难兼顾、利益难平衡、上下联动难同心。未来深化财税体制改革需要把改革的系统性、协同性、稳定性结合起来。湖南省湘西自治州财政局局长梁君介绍了湘西自治州预算管理、专项资金管理、融资方式、国库集中支付制度、税收征管等领域的改革与面临的政府融资困境。浙江省宁波市财政局局长张文杰介绍了宁波政府投融资的“前世今生”，他建议在遵循市场化规律前提下给予地方合理的债券额度，以更好地支持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江苏省昆山市财政局副局长李永华就政府间财政关系和地方政府融资问题进行发言，建议建立完善的地方政府融资的长效机制，更好服务地方高质量发展。

 世界银行治理全球发展实践局高级局长Deborah Wetzel女士充分肯定了中国政府在筹措资金、发展经济及以高速建设基础设施方面取得的重大成就，她相信中国有能力实现财政和预算项目改革的成功转型，她建议在体制设计中要充分考虑各类支出的质量、效果与时间安排。世界银行宏观经济、贸易与投资全球发展实践局副局长Deepak Mishra认为财政问题对世界会产生深远影响，中国同样如此，财政改革要确保整个财政体制能够助力中国成功转型。世界银行宏观经济、贸易与投资全球发展实践局首席经济学家顾大山认为尽管中国政府债务规模在不断增大，但中国的财政体系及财务会计准则，对当前的债务管理较有效，并且预算管理体制改革也在同步进行。世界银行治理全球发展实践局高级经济学家Kai kaiser认为资本预算管理可以让政府拥有可持续的基础设施资产，他建议从增加各级政府预算透明度、预算管理目标与政府战略相匹配、改革监管体制来严控财政风险这三方面来建立资本预算管理制度。世界银行宏观经济、贸易与投资全球发展实践首席经济学家John Litwack （李伟乔）认为清晰界定地方政府事权与支出责任有助于处理好隐性债务问题，有助于实现财政可持续。世界银行全球发展实践局首席公共部门专家Lewis Hawke认为建立强大的预算执法监管体系、建立核心的财政规则、持续动态监测和解决新问题是应对债务问题的三个成功经验。世界银行治理全球发展实践局高级经济学家赵敏介绍了世行在中国试点编制资本支出预算的经验，她认为党政首长的支持以及技术与规划等宏观问题的结合，二者均不可或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Ehtisham Ahmad教授分享了拉美等国家财税改革的经验，他认为当前财政可持续发展重点应该是如何进行更加有效的财政支出分配，这需要问责制、标准化的政府资产负债表、良好的信息平台及信息技术。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黄佩华教授认为在财政制度设计中不仅要重视激励，还要强化预算体系、预算审计制度和预算报告制度。

 闭幕式上，世界银行中国局局长Hofman感谢与会专家所做的丰富的讨论与贡献，他相信与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签订的备忘录未来将会结出硕果。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白景明副院长认为双方专家有实践经验和理论造诣，双方均有信心把合作研究做到务实、有效。研讨会后，世界银行专家组与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团队就下一步研究重点领域进行了讨论，初步明确了合作方式及行动方案。